2010年3月28日 星期日

莎喲娜拉,我的眼淚

當小雯獨自騎著機車,後面揚起陣陣風沙,出現在畫面時,
耳旁也傳來【眼淚】這部電影的主題曲,【莎喲娜拉】。


















稍微帶點電子風格的董疵編曲,搭配著無奈卻又似心有不甘的歌詞:
「莎喲娜拉,你向我say goodbye,無情就莎喲娜拉,有情再擱來。」
「人情世事,惦惦看在眼裡,過去的錯誤,全部腐腐ㄟ重來。」
將整部電影畫下最後句點。
享受著Enno清亮vocal的這三分鐘裡,我也同時回想整部電影的劇情轉折,
將自己的思緒做個整理,慢慢放鬆因為緊湊節奏而完全緊繃的身體和心情。

隨著顛頗路面不時搖晃的長鏡頭中,小雯緩緩騎在路中,
路邊幾乎沒有建築,沒有其他行人,只有偶爾幾輛車經過。
看似漫無目的也毫無方向,不知道究竟要往哪裡去。(2分42秒處)
這讓我想到了侯孝賢導演的「南國再見 南國」某一段,扁頭(林強飾)載著小麻花(伊能靜飾)和老大(高捷飾),一起騎在嘉義的山路上,兩邊全都是檳榔樹,隨著山路蜿蜒,高低起伏,
他們一派輕鬆,露出笑容,不知即將面對一場風暴。此時搭配的則是雷光夏的音樂(恰好也是電子風格)..........


這兩個跟劇情幾無關連的片段,包括場景、配樂、人物表情,卻始終流連徘徊在我腦裡。

在大學畢業後的兩三年後,我偶爾回到南國,在夜半人息的靜謐時光裡,
我騎著機車,若無其事地騎在曾經那麼熟悉,卻又已逐漸感到陌生的馬路上
哪裡該轉彎,身體便會反射性地動作,不太需要大腦思考。
徐徐微風吹過,我的瀏海飄揚,迎面而來的行道樹味道,喚醒我的嗅覺記憶,
所有跟這路口這城市的經驗都因而連結起來,一幕一幕浮現眼前。
在那裡曾經有過你我共同的足跡,共同的喜好,共同的夢想。

於是,我拋開未知的未來,自溺在過往美好的回憶中,
而隨著機車加速不斷流動的空氣輕撫著我。
我的眼淚滴下,流過臉頰,離開下巴,與我們的年少時光一起消逝,不再回來。

莎喲娜拉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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